第35章 夜谭

“这把刀叫什么名字？”欧阳晴川仔细端详着手中的赤色长刀。

  苏赋龙笑道：“它的研制本就具备太多的不确定因素了。因此，尚且没有名字。不过，此次实验的代号为‘夜谭’。”

  “天方夜谭么？”欧阳晴川轻道一声。

  “没错。正是天方夜谭！”苏赋龙说道：“人生在世，所决定要做的事情，本就有很多痴心妄想、天方夜谭的事情。”

  “话虽如此，但不到最后，谁又知道到底是不是天方夜谭呢。不是吗？”欧阳晴川反问一句。

  “难道只有有意义的事情才值得有人去做吗？”苏赋龙同样反问一句，见欧阳晴川答不上话来，便是又道：“不是每个人都能找到生存的意义，甚至与其相比，明确的目标才最具意义和价值。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在追逐结果，他们更在乎的是追逐的过程。结果是天方夜谭还是荒诞无稽，于他们而言都没有丝毫的影响。”

  “那你呢？”欧阳晴川注视着苏赋龙，“你是追逐结果的，还是享受过程的那个人？”

  “人性的愚蠢莫过于此！”苏赋龙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摇了摇头，“每个人都只想着怎样利用好规则，将自身的利益巨大化，却从来没有人想过要成为那个制造规则的人。”

  欧阳晴川有些听不明白，这貌似有些牛头不对马嘴，根本就不明所以。

  苏赋龙当即再次反问道：：“如果最终的结果和过程都不是你想要的，你还会去追逐它吗？”

  “不到最后，又怎么知道...”欧阳晴川瞬间哑然，这莫名其妙的陷入了一个死循环中。

  “我这人比较贪婪。不管是结果还是过程，我都要！而且这两者还必须是我想要的那种。否则，我将以我的游戏规则来追寻我的目标！”苏赋龙嘴角带着一丝玩味儿。

  欧阳晴川刀指苏赋龙，沉声道：“所以，你到底在追寻着什么？”

  欧阳晴川这一举动，令在场所有人为之变色，纷纷以极不友善的目光看着他，毫无疑问，只有欧阳晴川接下来稍有异动，余耀霖和泽斯等人便会毫不犹豫的出手将他制服或者击毙。

  反倒是当事人苏赋龙依旧是一脸的淡定从容，“等你领略过宇宙的浩瀚，再深刻的认识到自身的弱小与渺小的时候，你就会知道我在追寻着什么了。”

  欧阳晴川收回了夜谭（嗯，没错，他以实验的代号给手中的长刀命名），他知道，纵然手握此刀，仍旧杀不死苏赋龙。

  其实，欧阳晴川所不知道的是，他俨然把这夜谭当成是自个儿的所有物了。

  苏赋龙扭头对着身旁的余耀霖说道：“准备收集实战数据！”

  语毕，又看向了泽斯，“泽斯！就辛苦你来检验检验这把刀究竟如何了。”

  “是！”苏赋龙的命令，泽斯不敢不从，可依旧有些腹议，这摆明了是吃力不讨好。

  “元首大人！不知这把刀有何奇特之处？”泽斯觉得还是先了解清楚，有些防备的为好。

  苏赋龙当即戏谑的笑道：“这种事情说来话长，长话短说又怕说不清楚，所以啊，还是你自个儿亲自体会一下吧！”

  泽斯：“……”

  泽斯担心的自然不是落败，从而损失皇家的颜面，他担心的是自己会吃暗亏，受点儿伤且不说，就怕会遭罪。

  “请跟我来！”余耀霖为众人带起路来。

  这里是实验室，实战检验自然不可能在这儿进行，不过，对于常年研究武器的实验室来说，自然是有着其专属的实验场。

  呼～

  微风吹过，扬起一阵薄薄的轻沙。

  此时，众人已然来至一处沙漠地带，一眼望不到边。

  “你在这里，实力排得上第几？”欧阳晴川用刀指着泽斯，语气听起来有些桀骜不驯。

  泽斯笑了，“你是觉得单凭这把武器就能够赢我？年轻人，你还是太年轻了！”

  欧阳晴川并非是不知天高地厚，而是想借机试探出这侵略军中，像泽斯这种程度的高手到底有多少，从而判断出敌我双方的差距。

  啪啪啪！

  苏赋龙拍了拍手，“好了。没功夫听你们逞口舌之能，快开始吧！”

  欧阳晴川手中长刀一转，跟着提刀冲向泽斯。

  出于对未知武器的警惕，泽斯不敢与之硬碰，选择暂避锋芒，采取闪躲的措施。

  一时间，两人上演了一场毫无观赏性的追逐战。

  如此缺乏观赏性的战斗，苏赋龙和余耀霖却是看得津津有味且目不转睛的。

  无他，虽然很微弱，但欧阳晴川与赤色长刀的的确确有着微妙的变化，这种变化会随着时间，不对，应该说是随着战斗而逐渐明显起来。

  只是...这种变化基本上是个人都会有，只不过，欧阳晴川的优势在于，他对魔法量子的亲和力和掌控力。

  当然，此时此刻俨然谈不上这些，毕竟，纵然能够感受，但要想运用魔法量子，绝非是一朝半夕的事情。

  “即使是有着无与伦比的亲和力，再给他足够的时间，他也未必能成长起来！”余耀霖很快就看出了欧阳晴川的不足之处，明明就与赤色长刀产生了一种类似于‘共鸣’般的联系，但两者间却达不到所谓的契合。

  说白点就是，欧阳晴川不曾用心去感受过手中的长刀，这完全违背了打造这把赤色长刀的初衷，和寻常的刀剑有何区别？

  再者，契合这点儿可以用时间来进行磨合，但这把刀的特性，这把刀的性能却不是任何人都能够掌握的。

  最起码，在余耀霖看来，欧阳晴川并不具备这种能力。

  “他不需要成长的有多么的可怕，他只需要完全服从我的命令即可！毕竟，相比于实力，忠诚才是最为重要的。”苏赋龙并没有回头。

  “你想让他替你做什么？”一旁的索菲娅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同寻常，苏赋龙貌似在谋划着什么。

  苏赋龙回头看了她一眼，跟着笑道：“他是我的敌人，让敌人替我办事，首先要求他忠诚，这貌似没什么不对的吧？”

  索菲娅微微蹙着眉头，不知为何，她感觉这是苏赋龙的推脱之词。

  随即，苏赋龙又微微低头，语气沉重的说道：“公主有所不知。赋龙来之前，察觉到蓝星沉寂多年的叛逆分子突然集结，似乎是有大的动作。而且此前，我曾与其中一支叛逆军交手过，发现他们的科技武器进步惊人，只怕是不下于我麾下的军队。故此，我怀疑是有人暗中资助叛逆分子，意图颠覆蓝星的统治，挑起新的战争，所以此次我才会把十二骑士都留守在蓝星，为的就是以防万一。”

  索菲娅微微一惊，“那你更不应该来这里才对。”

  蓝星的重要性，不管是于苏赋龙，还是于侵略军而言都不言而喻，要是在星际战争打响之前，蓝星陷入混乱，那他们无疑是会腹背受敌。

  到时，别说是加入星际联盟了，就连能不能生存下去都是个问题呢。

  “公主错了！他们蛰伏得越久，对我们越是不利。而我的离去，无疑会让他们产生出时机到了的错觉，一旦他们采取行动，就能找到幕后的那只黑手。”

  “话虽如此，可是...”

  “我相信秦渊他们！再者，只要顺利加入了星际联盟，那帮叛逆分子根本成不了什么气候。”苏赋龙先是打断了索菲娅说话，接着又叹气道：“唉，我现在总算是知道什么叫做计划赶不上变化了。星际战争的规则一改，此行就变得更加的凶险难测，为此，我需要一些能够替我分担重任的部下。”

  又用手指了指战斗中的欧阳晴川，“我发觉他是一个很好的苗子，所以才把他带到这里，希望不会让我太失望了！”

  说着，苏赋龙又看向了索菲娅，郑重的说道：“我此时俨然有些自顾不暇，蓝星那边就拜托公主多多留意了！”

  索菲娅点了点头，“嗯。我会让亲卫队的人留意蓝星的动向，随时援助秦渊他们！”

  “好。赋龙在这里就先谢过公主了！”

  索菲娅翻了翻白眼，娇嗔道：“都是自家人，这么客气干嘛。”

  余耀霖则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苏赋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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