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四圣人
四书院的名号陈子昂早已铭记于心，至于孙思淼口中的长安书院又是什么？陈子昂着实不知。
对于陈子昂的表现孙思淼不觉为奇，来长安才多久，关于那第五座书院少年又能了解多少？
吸了口烟，孙思淼问道：“知晓修行的最高境界是什么吗？”
陈子昂点了点头，这事儿《奇书》上有言，“是为化圣......”
相传天地有圣人，立于世间。
听闻此言，孙思淼却是摇了摇头，回应道：“并非化圣，而是神隐，传说中的至高之境！”
天下苦无神隐久矣！
陈子昂有些愣神，这又是什么？
掸了掸烟斗，将残渣散去，孙思淼摆了摆手，说道：“不必多想，就当是我的感慨！”
陈子昂点了点头，果真不再言语，静等孙思淼的解释。
布袋中罕见没了烟草，孙思淼顿觉头疼，将烟斗别在腰间，说道：“云天大陆有几位圣人，你知晓吗？”
陈子昂说道：“有曾听闻，江南道云梦山山主，西荒剑圣，白帝城城主，这就三位，剩下的一位我虽知是在大唐，但究竟是谁是真不知晓！”
“这第四位便是长安书院夫子......”孙思淼轻声说道。
“世间常言长安四书院，其实不然，因为还有第五座书院，便是长安书院......”没烟抽的孙思淼只得拿起一旁早已放凉的茶水，轻抿一口，继续说道：“东齐时代，甚至更早，这座书院便已经存在了，那么身为圣人的夫子究竟活了多少年无人得知，总之你需要了解的只有一点，那便是夫子神通，高出天际！”
“难道比孙前辈年事还高？”
孙思淼点了点头，说道：“数十年，数百年，甚至上千年......”
陈子昂越发惊奇，在此之前，确实未曾有过听闻。
“早年这座有数千年历史的长安城其实只有一座书院，那便是我与你讲的长安书院，只是经过后来的百家之争，三教脱颖而出，就像那金榜题名的前三甲一般。其中又数儒家影响最广，慢慢的儒学兴盛，一座书院便逐渐变成了几座书院......”孙思淼坐起身来，将茶杯放下，道：“昔年长安书院学生极少，多是夫子的关门弟子，此后求学之人逐渐变多，书院便也相继增多，只是后来夫子不再收徒，长安书院便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可对于修行者而言，尤其是儒生，长安书院乃是万人向往之地。毕竟天下山峰，此处独高......”
话落，陈子昂略微思虑，这才问道：“那按照孙前辈的意思，圣人可以根治我这修行“病”？”
“不错......”孙思淼点头称是，说道：“最接近神隐的境界，早就超脱了许多，我无法解决的，圣人一定能够解决......”
道路早已铺好，所做之事越发简单。可惜自己尚未成圣，否则区区修行之事儿，不就是动动手指？
孙思淼这般想着。
陈子昂舒了口气，“那青云试又是什么？
对于陈子昂的不断提问孙思淼不觉有何，对于这个小子，其实老人还是有不少耐心的，但也仅限于不少。
“三年一回的青云试，乃是夫子所定下的传统。昔年是一甲子一次，可三教升位之后，儒生众多，求道之人更是数不胜数。夫子为了不泯灭有才者，便定下了这个试炼，凡是能够在青云试上拿到头筹者，便可入长安书院读书修道，甚至有可能成为夫子的关门弟子......”
“有...可能？”陈子昂问道。
少年太擅长于抓住重点，无论是作何。孙思淼再次躺下，望着天边的云彩，说道：“对，毕竟略近一甲子，夫子未收一人......”
陈子昂顿觉无奈，难不成又要赌？
话至此，二人不再言语。
沉思许久，陈子昂才无奈笑道：“多谢孙前辈指路了，这青云试一事儿我会上心，不过在这之前，我还是先考入四书院再说......”
盖楼需要地基，如此而已。
相聊之间，孙云熙已是走到后院，少女站在石阶之上，老远的望着陈子昂，伸手指了指天空。
陈子昂只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刚想开口询问，却听孙云熙说道：“快中午了......”
愣了半晌，陈子昂恍然大悟，却又是哭笑不得，只能叹了口气，转身朝着厨房走去。
而孙思淼则是望着二人，神情不善，仿佛自家菜被偷了一般。
......
晌午时分，艳阳当空。
小院石桌之上，摆着几道菜肴。
有荤有素，颇为丰盛。
陈子昂没有想到孙云熙真的买了许多菜，入厨房时看到那一幕时，险些给陈子昂惊掉了下巴。
孙姑娘也许对穿着没那么讲究，可对于吃这方面，肯下本钱。
许多菜都较为清淡，多是祖母久病卧床时陈子昂学的，唯有有些重味儿的便是那道红烧草鱼，也就是这条草鱼，孙云熙吃的最多。
孙思淼没喝酒的习惯，陈子昂对此也无所谓，毕竟世间徐峰只有一个。
菜肴陈子昂基本没动，反正是专门炒给孙云熙吃的，只希望后者别忘了指导自己修行一事儿，毕竟在未入书院之前，陈子昂还是需要自我探索。
饭后，陈子昂坐在石桌旁，手捧着孙云熙泡的花茶，因为太烫，所以小口小口的喝着。
孙前辈吃完就躺在躺椅之上，罕见的没有点烟。
至于少女孙云熙，依旧在吃，空盘一个接着一个。
稳坐许久，待得杯中花茶喝完，陈子昂出了口气，准备起身离开。
可就在此时，躺椅之上的孙思淼扭头望向自己，说道：“明日同云熙出一趟城，去往郊外的齐云山......”
陈子昂一愣，问道：“要干嘛？”
孙思淼拍了拍腰间的布袋，一本正经的说道：“烟草没了，草药少了，上山去采摘些，以备不时之需......”
“啊？”
“啊什么啊？”
陈子昂讪笑不止，问道：“孙前辈是真草药没了还是真烟草没了？”
“小兔崽子哪儿那么多废话，让你去就去！”
陈子昂无奈苦笑，又是做饭又是采药，感觉自己就像劳动力一般，还是不收钱的那种。
回身望向孙云熙，陈子昂试探性的问道：“孙姑娘，可以吗？
低头吃饭的孙云熙点了点头。
陈子昂这才转身看向孙思淼，笑道：“那晚辈先行告辞？”
“滚蛋！”
少年笑了笑，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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