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 锦衣卫的出路

　　崇祯14年12月下旬末

　　京城，乾清宫

　　今天是崇祯14年最后一个早朝，所有在京官员和勋贵都到了乾清宫。

　　尽管被建虏围困了好几个月，但现在众官员明显渡过了当初的恐慌期。

　　如今大家更喜欢讨论粮食价格，建虏什么时候撤走，而丝毫不考虑建虏是否会攻打京城的事情。

　　今日的早朝，众官员还是面带笑容，毕竟这倒霉的一年终于快要送走了，新的一年马上就要来临。

　　早朝开始后，内阁宣读昨晚很晚送进京城的五份奏折。

　　第一份奏折是朝廷派往济南府的五位朝廷官员联名奏折，提到周铉向皇上捐献20万两银子，并说服鲁王捐献60万两银子；银票待回京时，由户部郎中献给皇上。

　　这份奏折让崇祯倍有面子，他心情高兴了不少。

　　众官员也非常高兴，毕竟绝大多数事情都需要银两才能解决。

　　第二份奏折是鲁王帮忙防守济南府，待建虏撤兵后，再返回番地，请皇上圣裁；

　　第三份奏折是孔府衍圣公屡次提供粮草给官军，帮助大明骑兵围剿流寇，获得了4000颗建虏头颅军功；孔府还准备派出4名子弟一共带领400人上战场杀建虏。

　　本次奏请按照所立军功，给孔府4名子弟授予“游击将军”武职，请皇上圣裁；

　　第四份奏折是周铉的新年祝福，写给皇上和大明的；

　　第五份奏折是鲁王的奏折，他诚心诚意愿意捐献60万两银子以表示他对皇上的忠心。

　　总而言之，在80万银两进账情况下，在建虏入关抢劫大背景下，在鲁王忠心的说词下，在衍圣公那边还有巨大利益情况下，崇祯皇帝和所有官员都没有任何意见，同意了第二份、第三份奏折内容。

　　同时，大多数官员内心再次感受到了周铉的超级能力和巨大影响力。

　　崇祯14年的最后一个早朝很难得地以和谐、高兴的方式收尾。

　　待众官员散朝后，崇祯皇帝让内阁和兵部尚书陈新甲留下来。

　　骆养性把“将部分锦衣卫变成官兵”的建言重新禀告了一次。

　　崇祯皇帝让内阁和陈新甲提些看法。

　　陈演问道：“骆大人，锦衣卫变成哪里的官兵，是去打建虏还是流寇呢？

　　另外，锦衣卫散布在大明各地，如果变成了官兵，如何保障皇上和朝廷的要事能够落实下去呢？”

　　崇祯皇帝听到这话，点了点头，认为陈演的能力不错。

　　骆养性答道：“回陈阁老，主要是抽北方的锦衣卫，目前北方很多城池受流寇和建虏的多次破城抢劫影响，锦衣卫在这些地方起的作用不大；

　　目前情况下，建虏是强敌，又围困京城，所以下官建议打建虏。”

　　骆养性当然不想打流寇。打流寇和打建虏都是危险的事情，但是打建虏银子多。

　　锦衣卫消息灵通，这打建虏当然不能跟着洪承畴打，而是要跟在周铉后面。

　　骆养性从底下各地锦衣卫传来的消息都证明跟着周铉打建虏是一件赚钱的买卖。建虏头颅数量和官军获得的报酬无疑不证明这一点。

　　魏照乘则说道：“启奏皇上，臣以为即使部分锦衣卫变成官军，这饷银也需要内库出，因为锦衣卫性质仍旧是皇上的亲军。”

　　崇祯皇帝有些生气，他心想，户部在这种事情上还在想着搞朕内库的银两。

　　陈新甲则问道：“骆大人，锦衣卫如何打建虏，打哪里的建虏？”

　　骆养性还想不到这些人问得这么仔细，但他在朝堂上呆过很多年，尽管平日基本就是木头人，但也知道该如何回答，避免出现漏洞，被人攻击和弹劾；

　　他说道：“陈大人，锦衣卫如何打建虏，打哪里建虏但由皇上、内阁和兵部决定，下官一定按照皇上意见办事。”

　　这样的话是官场上最正确的话，但却是最不能解决问题的话。

　　张四知说道：“骆大人，锦衣卫是皇上的亲军，不能轻易动啊！这违反祖制。”

　　内阁成员兼吏部尚书谢升问道：“骆大人，锦衣卫如果转变为官军，如何给他们定官职和编制？”

　　骆养性没想到一个简单、皆大欢喜的提议，竟然搞出这么多事，他当然不好回答。总不能让他自己为锦衣卫讨官职吧。

　　真要这么干了，都察院下一个就会出来弹劾他和锦衣卫。

　　崇祯皇帝听到所有这些话，觉得这件事不仅不能减少负担，反而会增加很多麻烦，比如说内阁四位成员问过的问题，还有违反祖制的事情。

　　如果今日有都察院御史、朝廷各路官员，他们肯定会提出各种异议，到时候一定会让他这个皇帝难堪和头痛。

　　综合以上，这件事不了了之，崇祯皇帝也不想再思考这件事了，剩下来就丢给骆养性，让他自己发愁吧！

　　骆养性带着满腔的怒火和憋屈离开了乾清宫。

　　回到锦衣卫指挥使衙门，他气得狠狠地关上了门。

　　一会儿，几个亲信跑过来问事情的进展。

　　骆养性说道：“诸位，内阁都不同意，说这个违反祖制，我们另想办法吧。”

　　一指挥佥事说道：“大人，属下认为，我大明目前最能够搞银两，最有能力的官员当属周国舅了。”

　　骆养性脸色好了一些，说道：“你也知道啊！周国舅又给皇上弄来了80万两银子，就像变戏法一样。”

　　一千总说道：“山东那边的锦衣卫传回来的消息，他们打仗除了战利品和月钱之外，每名普通的官军还获得了20两银子奖励，更不要说千总及以上官军。”

　　这时候，骆养性脸色变化不停，像是在做一个艰难决定一样，最后，他说道：“这样吧，朝廷过年后会派几名官员去济南府，你护送过去；

　　同时，你代表我去私下拜见周国舅，跟他提提合作想法。”

　　千总脸上充满了欣喜和疑问，他问道：“大人，周国舅会信我吗？我们这么做，如果让皇上知道后，会不会有严重后果？”

　　骆养性答道：“这件事不能再拖了！你带上我的文书，周国舅肯定会信的。

　　合作不会有后果！我们只与周国舅谈合作，用合作得到的银两给锦衣卫兄弟过日子，仅此而已。

　　皇上那边如果有事情，我会去禀报的。但是你得小心，不要让他人知道了。”

　　千总连忙应诺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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