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争论

　　崇祯15年1月下旬，济南府

　　夜不收传来消息，当大明骑兵去青州府后，建虏骑兵果然在青州府不敢轻易出动。

　　双方试探了好几次，但只要建虏骑兵靠近，大明骑兵就离开；建虏骑兵稍作追赶后，因为怕中计，便放弃了。

　　这样来来回回多次，双方处于一种僵持状态。

　　又过几日，突然济南府传讯兵来到骑兵大本营，邀请周铉去济南府开会。

　　周铉感觉很奇怪，带上侍卫队，并有夜不收前后侦察后，中午时分到达济南府。

　　一进入巡抚衙门，周铉看到了熟悉的“老对手”，兵部尚书陈新甲。

　　周铉感到很诧异，陈新甲怎么这个时候来山东呢？

　　两人见面后，相互之间表现都很热情。兵部右侍郎、山东巡抚王公弼等众官员都在。

　　如今，山东这里最大的官、能够做主的人肯定是陈新甲，因为他是正二品，而且还真正代表朝廷和崇祯皇帝的意见。

　　相互寒暄后，陈新甲道：“本官昨日到达济南府，这一路上真是着急啊！如今，能够救京城、救大明的就只有周国舅啊！”

　　周铉心道，这是把他放在火上烤啊！于是向北方拱手道：“做臣子的无不整日想着皇上的安危和朝廷的安危。

　　但如今，真的心有余而力不足啊！还望本兵大人多加指点。”

　　陈新甲当然知道周铉是何等人，如今当着众人的面，这样讲话，已经是对他够客气了，于是面带笑容地说：“这次本官来济南，就是要解山东的困，解京城的围。但具体如何操作，还需要协商一番。”

　　接着，陈新甲将京城附近建虏情况简单陈述了一番：建虏在京郊估计有6000骑，步兵40000多人；

　　在北直隶和河北东面、北面有一股建虏，约1万5千人，其中有骑兵2千人左右；

　　在北直隶和河北南面有一股建虏，约7000骑兵。

　　听到如此具体的数据，虽然周铉不敢完全相信，但总比兵部右侍郎那是一问三不知要好很多。

　　陈新甲昨天已经从兵部右侍郎口中获知建虏在山东的兵力状况，也大概知道周铉率领这一波大明骑兵约8000余骑；同时，他又带着崇祯皇帝的使命，所以他很是着急。

　　于是，他说道：“周国舅、王大人，以本官看来，山东这一股建虏如果是被动防守，我们几乎很难消灭掉他们。

　　但如果我们将京城约5000骑兵与目前山东这股骑兵合伙起来，打建虏一个措手不及，那么可立即解京城之围。”

　　一听到这话，首先着急的是山东巡抚和山东众官员，王公弼立刻问道：“敢问本兵大人，如果调走这8000骑兵，山东建虏攻打济南府又该如何？

　　鲁王可是如今在济南府备战啊！”

　　陈新甲面色一变，说道：“王大人、诸位，我们应以皇上、朝廷和京城为重，济南府只要认真防守，建虏2万5千兵力不到，构成不了威胁。

　　况且，我骑兵大军偷袭完建虏，可立即返回济南府。”

　　王公弼反驳道：“本兵大人，青州府比济南府城墙高度、厚度相差无几，可是11月份被建虏攻破。这说明，济南府也很难防守住建虏的攻击。

　　一旦济南府被攻破，整个山东便人心惶惶，东昌府、兖州府和曲阜衍圣公等都会有危险。”

　　右侍郎插话道：“王大人，你这样可是有负圣恩啊！你把皇上和文武百官放哪里？”

　　济南府知府拱手道：“诸位大人，下官听说京城城高墙厚，配有多门红衣大炮，还有洪承畴大人率领的几万官军，想必建虏几乎不可能攻破京城吧。

　　而济南府整个城池比京城相差很多，也只有官军4千人守城，这么样的防守能力如何抵挡建虏的进攻呢？”

　　陈新甲脸色大变，似乎要发大火；而厅堂里的气氛也越发紧张。

　　这时，周铉突然问道：“本兵大人、诸位大人，这建虏围困京城的目的到底何在？只是为了获得钱财和物资吗？如果是如此，何苦要围困京城呢？”

　　周铉的话似乎吸引了大家的兴趣，有的官员可能想过，有的压根没有想过。但这个原因很重要，它会导致不同的结果。

　　陈新甲脸色变好了一点，说道：“周国舅，以兵部看来，建虏应该是以打击我大明的军队和获取钱财为重。”

　　周铉反问道：“本兵大人，以在下看来，如果建虏仅仅想抢劫钱财和物资，我大明军队很难阻挡。

　　所以，这次他们的主要目的是消灭我大明军队；然后，根据情况再决定是否真正拿下京城。”

　　众人一听到这番分析，脸色很是不好！

　　蚕食掉大明军队和拿下京城，这两个目标其实有统一的地方。如果大明没有了反抗的能力，那么拿下京城是自然的。

　　右侍郎插话道：“周国舅，可真是如此，我们要赶紧救援京城。否则，会染成大祸。”

　　兵部尚书陈新甲这时候突然道：“诸位官员，除周国舅、王大人、侍郎外，其余官员请退出此房间。接下来谈论内容是朝廷机密。”

　　众官员悻悻地退出去了，厅堂里只剩4个人。

　　此时，陈新甲道：“周国舅、王大人，本官来之前，皇上再三叮嘱，一定要打击建虏的锐气，挫败建虏的狂妄，否则会染成大祸。

　　周国舅，请接旨吧！”

　　周铉赶紧严肃地跪在地上，陈新甲宣读了圣旨。

　　原来，此圣旨是让吴三桂、祖大弼、周遇吉最迟2月份带军队去京城勤王，周铉配合。

　　接完圣旨后，周铉无可奈何地坐在椅子上。这次，勤王看来是不可避免的了。

　　王公弼表情很丰富，但坐在椅子上，一言不语。

　　周铉心里认为很是遗憾，更担心如果溃败该怎么办，但好的一面是时间还有1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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