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到印度不留下烟火，良心不安
黑色的雪佛兰SUV来到白屋门口，黛西停好车接受安检，车窗降下之后，白屋特勤队守卫见到来人是特事局局长卡罗莱娜，例行看了眼后备箱和车底，快速放行。
卡罗莱娜隔着车窗打量白屋，草坪上多了十几个半地下式堡垒，其中配备了电磁轨道炮。
白屋房顶上，新修建的大功率激光发射平台已然完工，总计八台超过160千瓦的激光发射器，可以实现无死角覆盖。
除此之外，配备电磁炮和激光发射器的新式“潘多拉”装甲车，白屋同样最先一批装备。
其上，还配备了最先进的魔力原子波动探测器。
在中东与阿萨辛的交战中，潘多拉装甲车表现极其出众，军方给了其超凡杀手的绰号。
卡罗莱娜对这些新式的武器装备非常熟悉，因为特事局也有大批列装。
作为一个四阶法师，她有过衡量比较，如果被潘多拉装甲车的魔力波动探测器率先发现，遭受激光攻击，留给被攻击者的反应时间极其短暂。
随着魔力复苏，魔力原子在空气中越发浓郁，就像水份子一样，科技设备同样能够捕捉到。
卡罗莱娜觉得，战争威胁是科技发展最大的推动力这话很有道理。
美国人的技术积累和科技爆发，确实非常恐怖。
只要华盛顿当局肯付钱，利润足够大，军工联合体什么都敢造。
雪佛兰SUV停在白屋侧门，卡罗莱娜进入椭圆办公室前，又接受了一次安检。
办公室门打开，幕僚长迎了出来：“请坐下稍等。”
卡罗莱娜坐在一张沙发上，略微看了下，今天过来的，大多是美利坚各情报组织成员。
国土安全局和军事情报局的两位局长都冲她微微点头。
卡罗莱娜回以微笑。
虽然三个组织之间存在竞争和利益冲突，但在分割CIA上面，却属于同盟。
他们不会让CIA再有起势的机会。
还有一个人，来自彗星公司的麦德林。
卡罗莱娜知道麦德林，特事局曾经大力赞助过他所在的彗星公司，但霍克将军死后，彗星公司不可避免的与特事局渐行渐远，反而更加靠近五角大楼和以美联储为中心的资本利益联盟。
特事局原本派驻在彗星公司的代表，全部被排除在核心圈之外。
卡罗莱娜一直在暗中调动人手，重新打入彗星公司。
目前效果不佳。
没过多久，大统领和国家情报总监一起进了椭圆办公室，美利坚的情报和特工头子们开始开会。
内容只有一个，继续寻找毁灭者罗南！
麦德林这时说道：“彗星公司新近完成了一项叫做狂暴巨兽的超凡实验，位于太空中的实验舱，随时可以投送到世界各地，只要发现毁灭者罗南所在，我们就近投送实验舱。”
情报总监提出疑问：“实验体如何找到目标，尤其在城市当中。”
麦德林回道：“彗星公司研发的强化药剂，使用了骷髅岛那头巨型猩猩金刚的DNA，毁灭者罗南袭击骷髅岛后，彗星公司先后三次派遣人员上岛，并未找到金刚的尸体，反而发现金刚与人协同作战的痕迹，还有里根号航母遇袭，可以断定罗南驯服了金刚。”
他稍微组织措辞：“实验体接受的实验中，有一项叫做DNA信息逆向化，它们会把金刚当做生死仇敌，疯狂攻击沾染金刚气息的人或者物体。野兽的第六感本就比人类更加灵敏，强化实验加强了这部分，来自DNA的信息，会推动实验体找出目标，杀死目标。”
卡罗莱娜问道：“实验体会不会造成大面积误伤？”
麦德林没有隐瞒，因为这个计划本就不是用在北美：“会！实验体的兽性和野性在实验中已然被进一步激发，不建议在本土使用。”
扎坦关心问道：“确定能杀死毁灭者罗南。”
麦德林怎么能确定，话不敢说满：“大统领先生，这就是一次实验，成功正是建立在这样一次次实验基础上的。”
扎坦点了点头。
使用核弹，程序太过繁琐，如今又无法进入战争状态，彗星公司推动的实验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至于进入战争状态？扎坦已经放弃了，先不说国会如何，美利坚难道对毁灭者罗南宣战？
就算宣战，国会也不可能给他那么大的权力。
扎坦想到了富兰克林-罗斯福，想得到那样的权力，太难了。
这场情报会议很快结束，卡罗莱娜与两位同行交流了几句，上车离开白屋。
看到那些潘多拉装甲车上的魔力波动探测仪，她没有使用法术，一直到返回特事局的安德鲁基地，才再次一次利用冰晶传信。
门萨会所里，凯莉接收到情报，立即转发到纽约。
…………
新德里，英迪拉-甘地机场。
旅客装扮的罗南走出航站楼出口，四处看了一下，找到了艾美酒店的牌子，与工作人员简单交流过，上了酒店的机场接送大巴。
车上人不多，坐下等着开车。
过了一会，两个女人上车，来到罗南前面的座位，想要把包放在行李架上面。
包里不知道装了什么，似乎很重，其中的年轻女人目光落在罗南脸上，用英语问道：“你好，能帮我们一下吗？”
罗南像个真正的游客那样，起身说道：“让我来吧。”
他两只手拖住行李包，放在了行李架上。
另一个看上去四十来岁的女人说道：“谢谢。”
罗南坐回位置上：“不客气。”
年轻女人话有点多：“里面装的摄影器材，放在车下的行李舱里不安全，听说新德里……”
中年女人用意大利语说道：“迪丽娜，不要乱说话。”
叫做迪丽娜的女人对罗南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坐在座位上，同样以意大利语说道：“抱歉，妈妈。”
这时陆续又有人上了大巴，罗南不再管前面的人，目光转向车窗外。
豪华大巴很快发车，艾美大酒店位于新德里的中央区，也就是著名的印度门附近，距离机场比较远。
这座城市人口密集，交通状况也不是很好。
大巴拐过一个大路口，前方的主路上异常拥堵，汽车龟速前进，从拥堵路段经过时，罗南看了眼窗外，两只体型硕大的牛正趴卧在路上。
好像不是普通的品种。
罗南隐约记得，印度教尊崇一种特殊的神牛。
大巴从新德里中央区的拉杰帕特大街边经过，街道装饰一新，两侧搭建了观礼台。
车上的游客，纷纷看向那边。
因为过不了几天，就是印度非常重要的一场政治盛事——共和日大阅兵！
印度每年的共和日大阅兵名声在外，大巴上的游客中，可能有人专门为此而来。
罗南曾经看过相关的视频，真的是让人印象深刻。
遇上了印度的盛事，只看看就走？
罗南来时的路上就在考虑，要不要留下几分烟火气？
毕竟这里是印度！
再往北三百多公里就是喜马拉雅山脉。
曾经有几只兔子，在那里创造了让人瞠目结舌的神话。
罗南自问比不上那几只，但来都来了啊！
大巴停在艾美酒店门口，前面的迪丽娜站起来，说道：“你好……”
罗南起身把包拿了下来。
迪丽娜道过谢，跟着中年女人下车。
罗南背上包，也下了车。
办理入住手续时，听到这两人以意大利语对话，她们选择这个时间段来新德里旅游，一方面是因为气候适宜，另一方面也是想亲眼看看印度一年一度的盛事。
尤其是每年压轴的摩托车特技表演，印度军队能玩出花来，每年都有创新。
中年女人是个摄影记者，带了专业的摄影器材。
罗南订的是行政套房，前台有专人接待，办完手续上楼，进房间仔细检查一遍，确定没有问题。
他打开灵魂之门，进了灵魂圣殿，准备带渡鸦炸弹出去。
杰丝这时从外面过来，说道：“华盛顿有新的情报，他们准备对你发动新一轮袭击。”
罗南暂时关闭灵魂之门：“特事局那边传来的？”
“是的，特事局传过来的说是彗星公司的狂暴巨兽计划已经成功，在太空中的实验舱转入近地轨道，随时可以投放到世界任意一处……”杰丝将相关情况仔细说了一遍。
罗南一直在认真的听，边听边思考，沉默了一会，说道：“利用金刚进行追踪？去除金刚的气息并不难，他们追踪不到我的。”
他手指轻轻点着桌面：“狂暴巨兽计划，制造巨大的怪兽？”
杰丝说道：“彗星公司的强化药剂，使用了金刚的DNA，可能会继承金刚的部分特点。”
罗南看过骷髅岛上彗星公司的实验，主持实验的那个罗素博士，就死在他手里对此有些了解：“他们理想化的实验成果，像金刚一样皮糙肉厚，钢筋铁骨，力大无穷，还有类法术的超凡能力。”
杰丝很关心罗南，问道：“合适的地方，基耶萨已经找好了，要不要快速设立灵魂之门，离开新德里？”
罗南没有立即回答，稍作思量，说道：“印度是个好地方，这么快离开不太合适。”
悄悄的来，又悄悄的走，除了灵魂之门什么都不留下，他真的会良心不安，非常不安：“过几天，就是印度的共和日大阅兵，新德里最为盛大的节日。”
杰丝从贴身女仆做到暖床女仆，又成为家里老二，多了解罗南，问道：“你想参加这场盛事？”
罗南承认：“非常想，我总觉得，到了印度，必须留下点什么，比如给印度这场盛事添加更多的光彩，让人永远铭记。”
来时的大巴车上，他就在考虑这个问题，不想悄悄的来，再悄悄的走。
美国人的计划，或许可以利用？
唯一的问题，不知道接受过宇宙射线照耀的强化实验品，会有多强。
杰丝问道：“我出去帮你？”
“你安心制造魔法炸弹。”罗南做事向来做最坏的打算，说道“把金刚叫进来，让它等在灵魂圣殿，我随时可能叫开门带它出去。”
杰丝连连点头：“该让金刚出去活动活动了，整天在这里当霸王，吃的多干活少。”
罗南说道：“回头你把它带进来。”
想到罗南可能让金刚去印度，杰丝莫名又有点担心：“金刚到了新德里，会不会……”
没办法，当初在戈兰高地缓冲带的印度维和部队军营听说的那些事，实在超过人类认知。
罗南看了杰丝一眼。
杰丝不说话了，去外面叫金刚过来。
罗南左手转向大殿后墙，甩出的灵力落向墙边。
站在墙边静立不动的西装男，突然睁开眼睛，走了过来。
穿着马克西姆魔法套装的傀儡人重新被激活。
沉重的脚步声响起，金刚轰轰隆隆走了进来，看到罗南，朝天的鼻孔喷出两道粗气。
罗南指了指大殿门口附近的空地：“坐在这里。”
金刚乖乖的坐下。
马克西姆接受罗南的指令，跑到金刚跟前，拔了根猩猩毛出来，塞进了衣兜里。
面对罗南的目光，金刚不敢反抗，只能乖乖坐着。
罗南说道：“做好准备了？”
杰丝点点头：“都准备好了，你过去就可以开始建造。”
罗南重新开启一道灵魂之门，开在酒店附近一栋楼的后面，等马克西姆出来，随即瞬间回到房间。
马克西姆独自一人离开，就在距离罗南不算远的这片活动，充当诱饵。
酒店房间内，罗南凝聚灵魂之力，发动血卜传信。
关于新德里的设想，传给了远在华盛顿的卡罗莱娜。
以卡局长的能力，不管是特事局，还是其他的情报通道，肯定能送到白屋那边。
罗南在酒店吃过午饭，拿上相机背上包，像正常游客一样出门，游览新德里的风景。
从印度门到总统府这一带，自然是首要去的地方。
拉杰帕特大街就位于印度门和总统府之间，是印度的政治心脏，总统府，印度国会，财政部，外交部等都坐落在这里。
印度共和日大阅兵，就在这里举行。
罗南夹杂在一些外地游客当中，边仔细看边拍照，偶尔还会抬头看向天空。
即便他目光锐利，也无法看到外太空的情况。
注射五号强化药剂，再去太空进行第二剂注射，然后照射宇宙射线，这与传统的超凡体系完全是两个概念，应该称为异能者。
任何事物都不是一成不变的，包括超凡。
社会环境在变，魔力环境在变，超凡自然也在变。
最为传统的骑士体系，衍生出多少分支。
印度门是新德里旧城区和新城区的分界线，大部分古老建筑都在旧城区，也就是德里。
罗南坐上印度街头最常见的三轮出租，进入了老城区。
离开中央区，街道和环境渐渐一言难尽。
跟世界上绝大多数超级都市一样，天堂与地狱并存。
路过一处人多的地方，见许多印度人跪在地上虔诚的朝拜，罗南让三轮车放慢速度，看着那边。
透过密集的人群，隐约能看到有个黝黑的老头，裹着头巾，穿着麻衣，正在接受人朝拜。
这个老头的右臂一直高高举着。
发现罗南感兴趣，三轮车司机用磕磕巴巴的英语说道：“那是圣者阿马尔，一位苦行僧，他为了向神明表达虔诚，右臂高举四十年不曾放下。”
罗南点头，这想必就是印度教的狂信徒了。
他轻声问道：“吃饭、喝水、上厕所也不放下？”
司机说道：“是的，印度教的人认为这是一场神迹，连其他苦行僧都向其跪拜。”他解释道：“在印度教中，右手代表尊贵，左手为不洁，所以他举起右手。”
罗南听明白了，司机不是印度教教徒，说道：“他在印度很有名？”
司机想了想，说道：“好像这两年才有名的，现在印度教的教徒视他为湿婆的象征，今年的共和日庆典，专门邀请了他参加。”
三轮车渐行渐远，罗南眼角余光还能看到那只举起的手臂。
虔诚？疯狂？还是坚定？
罗南没有多看，让三轮车司机去旧城区的德里皇宫。
杰丝的手下基耶萨找好的房子，就在皇宫附近，是一家精油店铺。
罗南下了车，看了眼红色砂岩建造的皇宫，进入了相隔不算远的精油店铺当中。
基耶萨等候多时，立即带着罗南大致看了一遍，三层的店铺面积足够大，但在新德里的位置有点偏。
“我根据人口分布挑选的房子。”基耶萨大致说道：“地里位置偏老城，新城那边条件更好，人口相对较为稀少，老城这边人口更为密集。”
罗南说道：“这地方可以。”
他再次打开灵魂之门，肩膀上站着渡鸦炸弹的杰丝，带着工匠们出来，对店铺进行测量和适当的改造。
这处店铺与德里皇宫一样，用的是红色砂岩建造，外部呈现出特别的红色。
杰丝这些人建造灵魂之门和黄金通道熟门熟路，做过测量之后，迅速拿出方案，对店铺进行改造。
…………
临近中央区的老城区，普通印度教徒一轮朝拜结束之后，很多印度教的苦行僧赶了过来，跪拜在阿马尔面前，虔诚的仿佛在朝拜湿婆。
阿马尔纹丝不动的右手中，始终紧握着象征湿婆的小型三叉戟。
留着大胡子、戴着头套的其他苦行僧们，看向阿马尔的眼里全是崇拜。
阿马尔看了眼两个胡子花白、头巾粉红的苦行曾，起身走进了身后的房子里面。
两名客行僧赶紧跟了进去。
外面的苦行僧盘膝坐在地上，似乎在充当阿马尔的守卫。
阿马尔举起的右手形如枯槁，却坚如磐石，他盘膝坐在地上，说道：“萨尔曼伊姆兰，我今日心绪不宁，感应到了危险的存在，我们所处之地即将有灾难降临。”
萨尔曼黑的像是非洲人：“圣者，可有更明确的圣喻？”
阿马尔说道：“没有，我看不到。”他看向右手紧握的三叉戟：“即使手握神圣的三叉戟我能感应到的，也仅仅是毁灭的气息正在笼罩德里。”
伊姆兰肤色稍微白一些，问道：“圣者，我们要怎么做？”
阿马尔说道：“向政府示警，提醒一下他们，让他们加强防备。”
伊姆兰稍微迟疑，还是说道：“辛格政府一直在提倡世俗化，减少宗教影响，我们没有详细信息……”
阿马尔轻声叹气：“或许是我不够虔诚，只能感应到灾难即将来临，具体时间、规模这些详细情况，却一概感应不到。”
“也只能去提醒一下他们了。”伊姆兰说道。
阿马尔闭上眼睛：“你们去吧。”
萨尔曼和伊姆兰虔诚行礼，退出房屋。
在他们眼里，阿马尔就是湿婆在人间的象征。
阿马尔举起的右手上，三叉戟无风自动，他布满皱纹的额头正中眉心位置，渐渐裂开一道缝，缝隙越来越大，骤然睁开，变成了一只竖着的眼睛。
眼睛喷出一道火焰，在阿马尔身前自动绘制出图案，图案中除了黝黑的大殿，再无他物。
三叉戟又一次晃动，竖着的眼睛闭上，阿马尔眉心闭合，皱眉凝思，却不得头绪。
黑色大殿代表的是什么？有何寓意？
阿马尔考虑良久，始终参悟不透。
片刻后，叫了另一名苦行僧，吩咐道：“通知我们的信徒，找一座高度超过80米的黑色大殿，欧洲中世纪建筑风格。”
苦行僧行礼应道：“是！”
印度教的虔诚信徒遍布新德里各行各业，能发动的人手数不胜数。
但几个小时过去，阿马尔始终没有得到任何反馈。
那座黑色的大殿，明显不是德里的建筑。
在德里官方部门工作的一些信徒，查过各地的记录，印度官方统计中，没有类似的建筑。
虽然印度官方统计可信度向来不高，但这样的大殿非常显眼。
阿马尔并没有过多纠结，他侍奉的湿婆具有毁灭与创造双重性格，或许这是湿婆给予印度的考验。
太阳即将下山，大批印度教信徒聚集到了房子外面。
又到了每天例行传达湿婆信仰的时间，阿马尔举着纹丝不动的右手，再次走出房门。
信徒们哗啦啦跪了一地，聆听圣者传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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