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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婚后不明不白的太过分了


许俊生皱眉,  问,“大成,你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两千块对于普通人来说,  那就是一笔巨款,  冶金局待遇挺好,但耿大成就是个普通职工,  一个月能有六七十就顶天,这个数目相当于他不吃不喝快三年的工资。

        耿大成笑笑,递上一支烟,还要帮着点上,许俊生说,  “不用,你有事说事。”

        年,他们这些高中同班同倒是聚一次,  聚会上耿大成还挺得意,  一个劲儿的臭显摆。

        他没下乡,  高中一毕业就进冶金局,  工作结婚生都没耽误。

        他又是显摆他的工作和工龄,又是显摆他的大胖儿,还显摆他存多少多少钱。

        怎么突然就要张嘴借钱?

        耿大成叹口气,  说,  “这都是家里的老娘们儿惹的祸,你嫂不是见识少吗,买菜的候,遇到一个老太太,说家里人病,难得揭不开锅,  要把祖传的玉镯卖,你嫂一看玉镯特别好,就花两千买下来,结果让人家家一掌眼,嗨,是假的,说里面都是石头染『色』的。”

        林雨珍坐在旁边,忍不住翻个大大的白眼。

        这人真是又坏又蠢,说瞎话儿都不会,一个普通的双职工家庭,怎么可能有钱到,两千的镯随便买?

        再说,现在根本还不流戴首饰,金都是不让明着卖,诺大的四九城,一个金楼银楼都没有。

        这么明显的胡说八道,许俊生自然也不信,说,“大成,你就别糊弄人啦,嫂我也见过,看着是个老实人,她能拿两千块买镯,不得问问你的意见?你家钱不少啊,两千说花就花。”

        耿大成笑得略有点尴尬,但还是嘴硬的说,“你嫂是老实,可也特别倔,认准的事儿谁也不听,家里没那么多钱,借我岳父岳母还有小舅的,我这边,还借我妹妹的,这是年前的事儿。”

        “为这个,我这年都没过好,你猜我打哪儿来的?”

        “我从通州来的,在我三姨家躲到现在!”

        许俊生问,“现在才回来,你不上班啦?”

        耿大成说,“我们办公室,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也不少,我请一个月的假。”

        他说的这些话,躲到亲戚家和没上班是真的,买镯当然是假的,实是,他从年十月份染上赌博,一开始输赢都是十几块,后来就是二三十,三四十,再后来,一晚上就可能输掉一百多。

        只要输钱,就有人借他,间一长,他也不当回事,直到年腊月,都快过小年,他正盘算着张家口买一只羊,人家拿着有他签的一沓欠条上门要债。

        一共竟然有四千多!

        那帮人凶神恶煞的,耿大成平挺横,也不敢不还,他工作这么多年,虽然有点存款,但也就一千头,全部拿来之后,还差着三千。

        俗话说,好事不门,坏事千里,他住的房是冶金局的宿舍,邻居们都知道,整个大院的人也都知道,要是别的事儿借钱,亲戚朋友没准儿就借,因为还赌债,谁都不愿意借,最后只能两边的父母,还有他妹妹凑一千块。

        末还差着两千呢。

        年二十六的候,家里稍微值点钱的东西都被人搬走,还扬言再不还就不只是这点东西的事儿,耿大成吓得够呛,一个人跑到通州。

        许俊生见他不肯说实话,就拒绝,“大成,对不住,文武告诉你我发,他的话你也信,你忘上的候,为糊弄老师,文武都能让他『奶』『奶』世三回,他是听岔,我来告诉你,我经的生意的确赚不少钱,但那都是我们单位的,我现在不在经贸局,是在下属的经贸公司,专门做买卖的!”

        耿大成一愣,“真的?”

        这些日他在通州过得特别痛苦,把所有认识的人都在脑里过一遍,朋友同里有钱的倒也颇有几个,但要说特别大方的,也就许俊生一个。

        上回他和一个高中同在酒局上遇到,意间聊起来,说沈文武也人家做生意,可惜赔大几百,是许俊生他填补上。

        上那会儿,这人就特别大方,现在发,估计也会念着同旧,没想到还是碰个钉。

        许俊生说,“那还有假,沈文武就是个蠢货!他借我的钱,我要让他还,你是不知道,经贸局听着好听,其实就是个企业单位,还特别的穷,我们门谈生意,费用都是要自个儿垫付的!”

        沈大成心里觉得,没别的指望,抓住这个救命稻草不肯放,这会儿也不要什么面,扑通一声跪下,说,“俊生,你就帮帮我吧,实话告诉你,不是你嫂买镯欠下钱,是我玩牌老输钱,也不知道怎么就输四千多,现在经还上两千多,还剩下两千,那帮人说,我要是再不还,就得剁我的啦!”

        林雨珍噗嗤笑,“人家那是吓唬你呢,你还当真?”

        许俊生也说,“你赶紧起来,这像什么话,你不怕跌份,我还怕折我自个儿的寿呢!”

        沈大成不肯起来,说,“俊生,咱们三年同,我是不是帮你打过不少架,你就念在过同一场,帮帮我成不?”

        林雨珍很担心许俊生一心软,正要说话,许俊生说,“看在同的面上,我帮你个主意。”

        沈大成这下起来,说,“俊生,你肯帮我?”

        许俊生瞪他一眼,“听不懂人话,我说的是帮你主意,嫂也在冶金局上班对吧,一个人的工资你们一家人花足够,你可以跟那帮人商量商量,你每个月发工资就还他们,有个两年多不到三年就还上!”

        沈大成挎着一张脸,其实他媳『妇』之前也是这么说的,但他觉得把工资白白人家,还一下两三年,有点不甘心。

        许俊生又说,“你要不这么办,你就得东躲西藏的,那你的班还上不上,万一让单位开除,那你不亏大?”

        沈大成一想,也是,要是没工作,他吃什么喝什么?

        估计到候他媳『妇』不会他好脸,而且冶金局可不好进,他父母托好几层关系才把他安排进的。

        沈大成耷拉着脑袋,说,“俊生,那就按照你说的办,你能不能借我一百,我在通州亲戚家吃喝,不能白着人家。”

        许俊生扭头问林雨珍,“雨珍,家里现在还有多少钱?”

        林雨珍冷冷的说,“没钱,你这个月还没发工资呢,我爸准备的寿礼,都是我自个的钱!”

        耿大成失望的笑笑。

        许俊生『摸』『摸』口袋,偷偷递他十块钱,说,“大成,你都这么多天没回家,赶紧回吧。”

        耿大成觉得这十块钱有点侮辱人,可还是伸接过,一连叹好几口气,说,“现在借钱可是真难啊!”

        因为这事儿耽误,他们来到柳枝胡同的候,都快十一点。

        此其他的亲戚朋友都到,就连张历城都到,林二爷急的团团转,担心亲闺女和女婿不来,黄翠芬主意,让林宇强金山胡同跑一趟,他都拦下,说既然雨珍应下,指会来。

        这会儿,看到许俊生里提着大包小包的,陪着他的亲闺女现,一颗心落地,忍不住抱怨,“你俩咋才来,这都快开席!”

        林雨珍笑着说,“临有点事耽误,爸,您请的人还不少啊。”

        林二爷笑,“都是咱们自个的亲戚,我也让宇强请你两个舅舅,但人家都忙,都没来。”

        请不到两个舅爷,他就请张历城,张历城刚从东北回来,本来也是不想来的,但第二回是林二爷亲自找他的,还说雨珍和俊生也会到,他才勉强同意。

        张历城也经到,走过来笑着说,“雨珍,你累不累,快坐下歇歇吧!”

        黄翠芬本来和两个邻居在厨房里忙活,听到动静赶紧走过来,“雨珍和小许来,你们提前留好座位,宇强,快带你大姐过!”

        林宇强走过来,喊一声大姐大姐夫,领着他们来到主桌。

        也不知道林二爷从哪儿借的桌和椅,虽然也有掉漆的地方,椅倒是没坏,坐上挺牢靠的。

        张历城就坐在他俩身边,很自然的聊起东北的『药』材,“俊生,我很多山林看,发现这『药』材的种类还真是挺多,除咱们收的黄芪党参和灵芝,还有好多都挺不错,柴胡,苍术,升麻,还有红景天和沙参,下一步,这些是不是也要考虑?”

        许俊生最近没四九城,本地的客户还会亲自跑上一两趟,外地的业务都是靠电话和电报联系的,工作量不算多。

        经贸公司也不要求坐班制,他一般一上午就忙完,下午要么回家看看『药』材方面的书,要么中『药』院旁听。

        大不好考,半个旁听证倒是不难,他找的高教授,没两天就办好。

        那些比较复杂的『药』理『药』检还有『药』化,他都选择『性』跳过,专门听中医『药』基础,解常用中『药』材的『性』味归经和常见用法。

        一开始有点听不进,后来觉得还挺有意思的。

        许俊生也正有此意,说,“周末你来家里吧,咱们好好聊聊!”

        张历城笑笑,“好,那顺便咱算算账?”

        这生意是他俩人的,但每次他从东北发来的货,许俊生帮着销完,怕他在那边收货没有本钱,钱一分不留,都是通过邮局打他的。

        等于这几个月赚来的钱都在他里。

        许俊生说,“这个不急。”

        他不急,张历城着急,他这人抠门归抠门,倒是没有沾人便宜的『毛』病,何况许俊生还是他的妹夫。

        这放在银的钱能下崽,现在银利息不低,活期也有千分之二呢,听着是不算多,但架不住这生意越做越大啊。

        间短还不算沾人便宜,间长肯就是。

        张历城不管,反正他明儿就取钱,等周日一块带过。

        两人说话声音不高,但坐在旁边的林宇刚支着耳朵听,还是全听到,现在大街上小商小贩那么多,他也眼馋着呢,但又不知道到底干什么好。

        之前他妈说,让他跟着雨珍的对象做生意,打算的挺好,结果人家没看上他。

        这会儿,他不敢问许俊生,因为和张历城是紧挨着的,便陪着笑,问,“大兄弟,你们这『药』材生意,做的挺好啊?”

        张历城这人小气又记仇,听林雨珍说小候,林宇刚和林雨珠都欺负过他,便没有好态度,说,“对啊,你想打听什么,这『药』材生意可不是谁都能做的,你指不,不过,我倒是可以你指条路,保准你能赚钱!”

        他这么说话,林宇刚挺生气,但又不得不忍着问,“什么生意?”

        张历城说,“最近这一半年,企业和各个单位的工资都涨,这一般人有钱干什么,那肯是吃点喝点穿点,你看大街上那么多做小买卖的,个顶个都挣钱,一个月咋不挣个百八十块的,你不弄个小摊。”

        林宇刚本来还觉得大街上摆摊有点丢人,但被百八十块说服,不由自主的点点头。

        别看张历城说的一套套的,实际上他有钱,还是一样的抠门,他现在一个人的候,绝对不舍得吃好的,和好的,衣服倒是做几身,可收购『药』材的候,他怕弄脏,日常还是穿着破衣烂衫。

        林宇刚的妻忍不住『插』嘴,“是的吧,我看人家卖吃的就挺发财!”

        她在纸盒厂上班,单位效益很一般,她倒是有一门艺,很会做红糖火烧,谁吃都说好,本来要辞工作摆个小食摊,林宇刚硬拦着不让。

        张历城点头,“可别瞧不起小商小贩,那些面都是假的,只有落到口袋里的钱才是真的!”

        林二爷见继和舅爷家的儿聊天,挺喜闻乐见,笑着说,“宇刚,雨珍的外家,祖上可是过秀才举人的,现在也好几个读书人,人家懂得多,说的一准没错!”

        林宇刚在妻面前硬气,但在继父面前硬气不起来,虽然以现在的眼光来看,林二爷这人不太靠谱,但毕竟也养大他和妹妹林雨珠,后来他娶亲,她妈拿来两百块他办喜事儿,他继父也同意。

        他只能笑着点头,说,“爸,我知道。”

        说话间十一点多,终于开始上菜,为办这个寿宴,黄翠芬没少动脑,肉都是跑到郊区买的,不但价格便宜,还鲜,还不要票。

        菜一上来,大家伙儿都忙着吃,等所有的菜都差不多上齐,也都吃的差不多,这才又开始唧唧喳喳的聊天。

        林雨珍的两个姑姑走过来,她大姑说,“雨珍啊,这几个月没见找你,你这越来越水灵,看着跟大姑娘似的!”

        她二姑说,“也不看雨珍嫁什么样的人家,人家过得那日多滋润,能不水灵吗?”她瞅一眼林雨珠,又说,“可不像有些人,还没嫁人呢就成天灰头呛脸的,还想找干部家庭呢,还提一堆条件呢,真是不知道自个儿几斤几两!”

        林雨珠做的也并不远,自然听到这些话,她承认她那继姐越来越漂亮,刚才来的候一打照面,都把她惊着。

        可她这便宜二姑就没意思,怎么还非得捧一个踩一个呢?

        林雨珠气愤的说,“二姑,你说谁呢?”

        林二姑笑着说,“我没说谁啊,你以为我说的是你啊?”

        当着那么多人,林雨珠一个大姑娘,到底不敢吵架,林宇刚的媳『妇』使劲儿拽她的胳膊,她到底是又坐下。

        林二姑冷冷的瞄一眼她那便宜侄女,又对着亲侄女笑笑,“雨珍,二姑都想你想的不,前几天还梦见你呢,你上忙,也不好随便登门,这个周末你在不在家,二姑过看看你,咱姑俩说说话!”

        林二姑一共有四个孩,老大是闺女,老二是儿,都经成家,老三和老四都是闺女,也都参加工作。

        但还都没有成家。

        倒不是找不着对象,两个闺女有正式工作,长得也不错,说媒的人挺多,有的条件还不错,但两个年轻姑娘心高,要求不但工作好,家庭好,男青年还要长得好才。

        那就很不好找。

        前些天,黄翠芬提着东西上门,央求帮着林雨珠介绍一门亲事,林二姑勉强答应,林雨珠介绍一个她闺女没看上的小伙,小伙其实条件不错,拖拉机厂的干部,家庭也不错,就是长得稍微差点。

        这样的条件,配林雨珠绰绰有余,最难得的是,小伙还看上林雨珠,没想到林雨珠竟然还不同意!

        之前黄翠芬可是拍着胸脯保证的,只要男方同意就成。

        林雨珍说,“二姑,不好意思,这周末我们校有活动,恐怕没间,以后再说吧,您有什么事儿,今儿就说吧。”

        林二姑说,“那,咱们进屋说吧。”

        林大姑刚才被小孙缠着,没能第一间分开身,这会儿赶紧把孩儿媳『妇』,说,“雨珍,我也想跟你说说话呢。”

        林雨珍笑笑,“成,那一起吧。”

        上辈,她这两个姑姑实在算不上好,当返城回来,她硬着头皮托两个姑姑找个临工,谁也没帮她,是后来她嫁到许家,两个姑姑才突然特别热络的,不上门看她,还回回都不空。

        可也没少沾她的便宜,不借个小钱算是常规『操』作。

        两个姑见许俊生和张历城也跟着进来,说,“我们说话,你们爷们就别掺和,外头喝酒吧!”

        许俊生不太放心,林雨珍笑着说,“这是我自个儿的家,没事儿!”

        林二姑神神秘秘的掏一个绢,里面是一纸袋丸『药』,她笑着说,“雨珍,你妈走得早,你那后妈也不上心,有些事儿想不到,这是我庆生堂配的『药』,调理身体的,吃容易受孕!”

        林大姑也从衣兜里拿一个绢,里头是一个银『色』的小佛像,说,“大姑穷,不起金的,这纯银的也好用,等你怀上,贴身带着保平安。”

        林雨珍笑笑,说,“大姑,二姑,多谢你们的好心,可我经怀上,都三个多月。”

        说着,又撩开袖口,腕稍微靠上的位置,系着一个小金佛。

        许俊生不知道听谁说,说孕『妇』身上最好带一个小金佛,就赶紧黑市买一个,她平上也不戴,今儿临门,他非要她戴上。

        好在现在穿着长袖衬衫,也看不来。

        林大姑和林二姑都有些懊恼,这东西到底还是晚,要是早早就好。

        不过很快,两人都笑,异口同声的说,“真的呀,那可太好!”

        林大姑和林二姑说一大堆好听的话,最后林大姑说,“雨珍啊,算算日,你这八月底九月初就要生,到候谁伺候你月啊?”

        一般的人家都是婆婆伺候院,可雨珍的婆婆是个干部,据说还是个处长,肯指望不上。

        雨珍的亲妈又早早不在,估计黄翠芬也不会舍得为此请上一个月的假。

        林雨珍说,“家里本来就有一个保姆,要是实在忙不开,可以到候再请一个。”

        林大姑撇撇嘴,“伺候月可不是别的,那外人能尽心啊,我倒是退休,反正在家也没事儿干,不到候我吧。”

        她退休后,在家里闲得没事儿,她那大儿媳『妇』也不知道怎么,处处挑她的错,经常闹别扭,与其在家生闷气,倒不住住那宽敞的四合院。

        反正许家经有一个保姆,到候她只需要帮着带孩就成,多轻松,还能让侄女欠好大一个人。

        林二姑说,“大姐,你还是算吧,你不是有心脏病吗,你现在受不累,熬不夜,伺候月哪能成啊?”

        林大姑反唇相讥,“我不能,你能啊?”

        林二姑还没退休,自然是不能的,她笑着说,“要我说,咱们都不,这伺候人的活儿,还是得找专业的保姆,咱们干活,头都不够利落,万一让雨珍受委屈,还不值当的!”

        她这么一说,林大姑也没那么坚持,因为她想起来,她伺候两个儿媳『妇』生孩,一点儿好都没落着,都嫌弃她做菜不好吃,孩衣服换的不及。

        要是雨珍为此抱怨她,那还真不不。

        林大姑笑着说,“你二姑说得对,的确,我现在身体不好,倒不找个保姆好,反正你婆家也不是请不起。 ”

        林雨珍点头,说,“我有点累,想里面躺一躺,大姑,二姑,你们还有事儿吗?”

        看到林大姑和林二姑来,许俊生赶紧进屋,说,“雨珍,你累不累,要不咱们回吧?”

        林雨珍点头,说,“好。”

        黄翠芬一直在外面和其他亲戚朋友说笑,她挺喜欢这样的场合,尤其林二爷还不说上一两句酸话。

        但同也一直瞅着屋里的动静,见两个小姑来,她本来想,没想到还没来得及,林雨珍和许俊生经来。

        其实老百姓办寿宴,也就是凑在一起吃个饭,没啥仪式,这会儿人经走不少,张历城也早就走。

        留下的大都是些还在喝酒的爷们儿。

        林雨珍说,“爸,我和俊生先走,您也别喝太多,心脏受不。”

        林二爷笑眯眯的说,“成,我知道,你们路上小心些。”

        直到借来的桌被抬走,院里都收拾利索,林大姑才笑着说,“老二,你大概还不知道吧,雨珍有!”

        林二爷一愣,“真的?”

        林大姑说,“那还有假,都三个多月,这孩是个有福气的!”

        林二爷嘿嘿一笑,“那可不,不说别的,咱们这胡同里,有几个能考上大的?考上北大的,是这些年都没听说过,雨珍太争气,就凭她现在的条件,那一点也不差,完全能配得上许家!”

        林二姑也笑,“瞅瞅俊生那体贴劲儿,刚才我和大姐要跟雨珍说说话,他都不放心呢!”

        林二爷说,“这孩,就是不爱让人『操』心,怎么不早说怀上,好单独她做点可口的。”

        黄翠芬也说,“可不是吗,我见她没怎么吃,还以为看不上我做的菜,原来是怀上,有身的人,胃口本来就不好。”

        货比货得扔,人不人气死人,林雨珍不但嫁到许家,自个儿还考上大,现在还怀上,她自己的亲闺女还连个合适的对象都没有呢。

        上回小姑林雨珠介绍的对象,的确家庭工作都没得挑,可就是本人长得磕碜点,不但矬,还有点胖,矮墩墩的可真不顺眼。

        黄翠芬这心里像是打翻醋坛,酸得不,但很快又觉得这是个机会,“雨珍爱吃我做的肉饺,要不,我过几天包点她送?”

        林二爷说,“别等,今儿就送,买的肉一点儿没剩?”

        黄翠芬有点惋惜,“早不知道这事儿,这不宇强爱吃红烧肉吗,剩下的我都炖上。”

        其实还有点,但她不想今天送,她忙活大半天,累,想改天再说。

        回到金山胡同,许俊生进屋就拆开一包点心,说,“光顾和你表哥说话,忘吃饭,这会儿有点饿,雨珍,你吃不吃?”

        其实根本不是,统共六个菜,只有两个是荤的,一个白菜炒肉片,一个炖肉丸,一上桌就被飞快地抢着吃完。

        剩下的素菜,豆腐炖得没入味儿,萝卜丝放挺多酱油,拌黄瓜盐放多,总之没一个可口好吃的。

        林雨珍笑,说,“我也没吃饱,我也吃点。”

        周日,吃过早饭林雨珍就骑上车门。

        他们生会的骨干今天都回后海公园,这是杨建奇发起的活动,其实没什么事儿,就是一帮人在一起玩儿。

        不过,她觉得作为副『主席』,缺席也不太好。

        她到的候,不少人经到,人分成两拨,一拨人在唧唧喳喳的聊天,另一拨人竟然准备滑旱冰呢。

        孙明之脚上经穿好旱冰鞋,兴冲冲的跑过来,说,“雨珍,我记得你说过,你会滑旱冰是吧,咱们滑旱冰吧?”

        林雨珍有些为难的说,“没有旱冰鞋,没办法滑呀?”

        孙明之冲她调皮的笑笑,跑到不远处的自车棚,从里面拿一个袋,说,“喏,的,你应该能穿!”

        本来她是赵丽娜准备的,结果临到头又怵头,没胆,死活不肯穿,不敢滑。

        林雨珍有些为难的说,“我都好长间没滑,还是算吧。”

        孙明之摇头,忒没劲,怎么一个两个胆都那么小?这王迪亚匆匆赶来,说,“明之,我可以的,我会!”

        本来今天来的都是生会的骨干,但她听林雨珍说这事儿,也赶来。

        孙明之笑着说,“真的呀,赶快的,郭志刚还说,咱们女生都不会滑,今儿就让他瞧瞧,看不起谁呢这是!”

        可惜这天她没能愿,王迪亚说自己会,可看样根本不会,而且像是第一次滑,滑得特别差不说,还摔不少个。

        真有点丢人。

        孙明之滑一会儿,觉得没意思,净忙着教王迪亚,还要扶着她,真糟心,转头回看到杨建奇,赵丽娜还有林雨珍在聊天呢。

        每人里还拿着一瓶汽水。

        孙明之心里突一下,立即跑过质问,“不够意思啊,我们怎么都没有汽水?”

        林雨珍还没喝呢,说,“明之这瓶你!”

        杨建奇摆摆,“不用,孙明之,你等着,我再你买一瓶!”

        孙明之这才满意的笑笑,迟疑一下,也跟着过。

        赵丽娜见他们走远,悄悄说,“雨珍,你知道吗,孙明之喜欢杨建奇,喜欢好几年,他写好多封书,他都不回。”

        林雨珍愣一下,“是吗?”

        赵丽娜点点头,叹口气,说,“要是我,反正就不会继续喜欢。”

        孙明之是个各方面都挺优秀的女生,她喜欢杨建奇,尽管并没有什么过分的为,她一直都挺大方,但也经表现的很明显。

        最起码生会经人人皆知。

        杨建奇这么聪明的一个人,平对孙明之也挺好的,但不肯说清楚,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可太过分。

        说话间,杨建奇和孙明之经回来,俩人不知道在说什么,有说有笑的,看得,孙明之挺开心的。

        林雨珍在公园跟同们一起玩的候,许俊生和张历城正在家里对账目,张历城这人特别仔细,一笔一笔都记得清清楚楚。

        最后算一个数字之后,张历城把准备好的一大包钱拿来,并说,“俊生,我想招一个人。”

        许俊生说,“成啊,我也正想和你商量呢,我可能很快会辞职,打算成立一个『药』材批发公司,你愿不愿意跟我合伙干?”

        张历城高兴的敲一下桌,“当然愿意,咱们开个公司,什么样的『药』材都进货,找客户想要什么咱们都有!”

        许俊生说,“我也是这么想的!”

        之前他总想一下挣大钱,林下参和铁皮石斛的确也让他挣大钱,但现在他的心『性』和以前不一样。

        做生意也要踏踏实实的,一步一个脚印往前走。

        当然,林下参的买卖,估计这十来年不用想,但铁皮石斛的生意,他还是要做的。

        不过因为他赚到钱,现在往南边跑的人挺多,什么的东西多利润就薄  ,指不能翻番,但利润也还可以,百分之二三十,其实都是正常的范围内。

        总想着一口吃个胖可不成。

        两人聊的挺投机,不知不觉都快到中午。

        许俊生说,“表哥,今儿就在家里吃饭吧,咱哥俩儿喝一杯!”

        张历城说,“好,我回也没现成饭吃,正好省。”

        今儿他家人和二叔一家人都郊外逛,没人在家。

        许俊生正要厨房告诉一声,没想到王妈倒先过来,说,“俊生,雨珍的妈来,说是雨珍送饺来。”

        要不是林雨珍特意交代过,王妈就把人领过来。

        不管咋说,雨珍的后妈,那也算是许家的亲家,让人家等在门口不合适。

        许俊生还能怎么着,客客气气的把黄翠芬请到西厢房,黄翠芬左看右看,失望的问,“雨珍不在家啊?”

        “对,她。”

        黄翠芬又问,“那她什么候回来?”

        许俊生说,“不回不回来,和一帮同,备不住中午就在外头吃。”

        黄翠芬暗道自己的运气不好,也只能笑着说,“你们上周回,我不知道雨珍怀上,也没特意她准备饭,她挺爱吃我包的饺,所以特意包点。”

        许俊生冲王妈使个眼『色』。

        王妈笑着接过饭盒,说,“您有心,您放心,等雨珍回来,我一准告诉她!”

        “要不,中午您也留下来吃饭,我马上就做好。”

        黄翠芬倒是很想留下来吃饭,但只有女婿在家,到底不方便,而且还有那讨厌的张家的大儿。

        冷着脸一直没跟她说话呢。

        她笑笑,“雨珍不在,我就不留,家里一堆事儿呢,得赶紧走!”

        没等她走远,张历城就说,“不是什么好人,小候虐待我表妹,现在又巴巴的凑上来,这不恶心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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