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履行赌约
“今天的考核，第一名当然就是维克多的第9组！”
亚恩此言一出，维克多顿时松了口气，看来，自己这么多天来的的努力没有白费。
“怎么会这样，那我岂不是真的要从第三军团除名？”布拉德万万没想到最后会是这么一个结果，还想要驳斥这样的结果，却被制止了。
安德鲁神情认真，批评布拉德道：“布拉德，两位长官不清楚你的所作所为，那我作为共事已久的同僚还不清楚吗？你为何处处阻拦维克多？身为上级，竟因为自己和鲁斯一些矛盾私仇，就迁怒维克多，有没有一点军人的气量？罗马尼亚第三军团的脸都要被你丢光了！”
安德鲁敲着手指，缓缓道：“几年前，罗马尼亚的新陆军大臣迪米特里·斯图尔札刚上任，就已经察觉到军内的问题。尤其重视陆军军纪，向国王递交了《军事纪律法》（Legea DisciplinarăMilitară）的提案。你可知新法案的新规定吗？你可知道法案马上就要贯彻实施了吗？”
“我不知道……还想请教一下你，告诉我新法规内容？”布拉德还是不服气，支支吾吾地反问道。
安德鲁哪记得住新法规？只不过想要在老约翰那边展现手段，想要用法律压一压他罢了。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不能不回答，有些无助的看向了亚恩。
“就让我这个后辈好生给老前辈讲讲吧！”维克多看得出来安德鲁不懂，于是抢过话头。
幸亏自己前些日子读了些报，还从贝提夫那里听到许多军中秘闻，维克多则是根据二者内容对照了一下，硬生生地回答道：
“前陆军大臣马丁-罗塞蒂昏庸无能，使得罗马尼亚陆军曾一度严重地存在带着盲目性的“山头主义”和“宗派主义”倾向，严重阻碍着军队的战斗力和现代化。
《军事纪律法》规定了罗马尼亚陆军内部的军事刑法体系，用于处理军队成员之间的违法行为。强调了陆军的组织结构、兵役制度以及各级官兵的权利和义务。
所谓的“新规定”，便是明确军队中军官的职责，打击山头主义，从组织要保证了宪法和政府对军队的领导，想要彻底划清其他国家某些旧军队的界限。”
布拉德病急乱投医没注意到众人的惊讶神情，更没注意到亚恩对维克多欣赏的眼色，更没注意到维克多和安德鲁的相视一笑，便莽撞地站出来，指着维克多的鼻子，义愤填膺地说道：
“罗马尼亚军队素来注重上下关系，等级制度，维克多你个低级军官竟然敢妄谈前陆军大臣，好你个维克多，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啊！”
一提到“前陆军大臣昏庸无能”时，布拉德似乎找到了破绽，咄咄逼人，他的手指，都要点到维克多鼻尖上了。
面对其指责，维克多却并未慌乱，而是立即对两位长官道歉道：“我是一个军人，不清楚布拉德口中所谓的上下关系和某些用语，我只知道罗马尼亚几大官方报社都是如此报道……”
“布拉德，够了！”
亚恩满面嫌弃，用鄙视的眼神看向布拉德：“依我看来，你这种人，忽视自身问题的实质，只关注表面的形式。对上是阿谀奉承、过分献媚，对下则是重拳出击、爱搭不理。还喜欢张扬自己的一点半点权势，甚至连赌约都不愿意履行。”
“亚恩言之有理，布拉德你这该罚罚，该走走。”自己手下的布拉德确实不靠谱，老约翰面子也挂不住，只得妥协。
听到自己的上司都尚且如此，布拉德此时呆住了，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是这样的结果。
老约翰继续道：“我听说过了，军营里所有的官兵也都知道，你和维克多有个赌约。说是什么来着？我记性不好，你给我复述一下。”
“是，长官。当时我和维克多立下赌约，如果维克多队列在比试考核没有得第一，他就离开第三军团，反之，如果得第一那我就得……”
“那好吧，男子汉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言出即行，现在就成全你，马上给我收拾行李，办理手续，立刻给我从第三军团走吧！”
说完之后，老约翰看向亚恩，笑道：“亚恩呐，你看我这样的安排，可满意？”
听着语气好似是在商量，但其实根本就是独断。
因为在老约翰眼里，布拉德再怎么无能，也是自己派系的手下，要惩罚也得自己出马，怎么能让亚恩个少壮派冒犯？
亚恩虽然不满老约翰的独断，但这件事最好的处理结果也如此，而且也是给足了面子，勉强笑道：“不愧是约翰老前辈，安排的就是充分，早该打击一下这种军官，让他长长记性了，把机会留给新生代了。”
逞什么能，还想留机会给后辈？
老约翰冷哼了一下，气冲冲的胡子都在发抖，干脆不回话了。
现如今，连他的“保护伞”都默不作声了，布拉德只能自己负责了，他拖着僵硬的身躯，无可奈何，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走向宿舍准备收拾行李……
这仿佛是布拉德走过最漫长的路了，自己进入第三军团，靠着自己打下的关系和人脉，还有老约翰这把“保护伞”，可以在第三军团里所作所为、更可以胡作非为。哪想到这个背景浅薄的维克多竟然真的能取得第一，将自己逼走了！
布拉德一步三回头，既后悔又愤懑。他抬起头看向高台。他看到了幸灾乐祸的安德鲁，还有那一脸无辜的维克多。
再揉了揉了揉眼睛，细看了下维克多：
只见维克多比了一个大拇指，露出了激扬鼓舞的笑脸，让布拉德感到像是吃了苍蝇一样恶心，气得快要吐血了。
那一夜，让哨兵将阿列克谢和维克多按倒在路边，谩骂嘲讽之时，可曾想到会有自己被罚的今日？当他安排帕维尔向维克多诱惑行贿的时候，可曾想到有维克多夺冠的今天？
布拉德不知道，但维克多都记得，只是一直忍耐，待到时机成熟便会发动。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
不再理会那笑话一般的布拉德，在第9组全体士兵的一片欢呼声中，维克多带着津贴，回到了自己的队伍中。
他按照承诺，给自己留了一笔钱财，将剩余大部分钱财都分给了众人，又将酒水、香烟全部分发了。
“弟兄们！”阿列克谢激动得满眼泪花，他也数不清自己和维克多到底奉献了多少，牺牲了多少。
“我们是第一！”
他尖叫着欢呼起来，沉浸在胜利中，众人也在傻笑，难掩喜色，欢呼雀跃。他们都知道，自己就有赏金和美酒，就能肆意潇洒，还可以补贴家用了。
哪怕是一向冷静稳重的维克多，也激动地发笑，腿脚微微颤抖，自己的努力果然没有白费！
到晚间时，亚恩召见安德鲁密谈着关于维克多的事项。
“维克多看着年轻，没想到竟然如此不简单，军内训练新兵，尽职尽责，军外还能扫黑除恶、更能够记住乱七八糟的法律条文。是个能文能武的人才，多好的一个苗子啊。这样的人不提拔一下，就是我的失职了。”
“您的意思是？”安德鲁一愣，他当然能看出亚恩对维克多的欣赏，却不曾料到，他竟然还有继续提拔维克多的打算！
不过自己回头想想，维克多此人明晓是非，知恩图报。自己当时在军营门口帮他解围，他也把部分功劳分给了自己，而且第9组的亮眼表现也能让他得到奖赏。
回想到维克多的资料：先是法国留学归来，就参与了镇压匈牙利暴动的行动；不到几年，刚从军校毕业就有鲁斯举荐；刚来军营一个月，就把新兵培养的训练有素，立下了累累功劳！
但是维克多这才几岁？如果提拔，岂不是比自己的官位更高，后来者居上了？
真是后生可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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